文/曾維堂
頂著三天沒睡的身體,我從洪爐地一路飆回自由廣場,跟夥伴們一起迎接2013到來,但是有些不中聽的話,2012來不及講,或者講得很委婉(請見:三批獨左派。批後現代主義)
現在我必須表明社會主義左派的立場,先從吳睿仁所謂的資本帝國說起:
一批。反中帝還是反中?
在彰化進行工作時,許多鄉親問我:「如果反中是對的,那是不是該反美日 他們"銃滴"(愚弄)我們很久了啊?」列寧在1916年的著作中,為帝國做了一個定義: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一個特殊歷史階段,這個特點分三個方面:
§ 帝國主義是壟斷的資本主義
§ 帝國主義是寄生的或腐朽的資本主義
3、帝國主義是垂死的資本主義。壟斷代替自由競爭,是帝國主義的根本經濟特徵,是帝國主義的實質。
但列寧的定義可能不盡完善,那我們必須在加上一條定義: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外擴,侵略形式。
那麼內在矛盾就被凸顯了出來,如果外擴與侵略是我們反對中國因素的原因,是否以同等標準反對美國對台的資訊戰,反對美國對台的價值輸出?還是我們反對的其實不是帝國,而只是一昧反中?
二批。反對的公平標準
這是我個人以社會主義信仰者為出發點做出的意見,壟斷所造成的媒體巨獸是錯的,但是今天如果是自由時報或是三立變成媒體巨獸時,如果失去在野力量大力組織援助,甚至與學生相互利用,現在的反對還會持續高漲嗎?
比起反對特定媒體巨獸、特定政治集團,我認為更重要的是,當媒體變成政黨工具時,大家有沒有去斥責他們;當媒體指重腥羶時大家有沒有看,這麼多的弱勢及正義議題都不播報,有沒有人當成正事去看待。所以媒體巨獸只是一個運動的議題,最重要還是報導的內容不符人民期望,讀者要拒看、運動者要斥責他們,反壟斷運動應被定位為一場媒體改造運動,從私有的過渡成公眾的,從營利的過渡成社會的監督力量。
社會主義者必須認確到任何媒體本質上都是公眾性的、社會性的,而不屬於任何財團,不是以營利為惟一目的,應以此為立足點,在反對旺中之後繼續推對媒體改造,對於任何公共媒體,社會主義者都要以此標準看待。
三批。曖昧不清的立場
如果說愛情最美麗的在於雙方曖昧不明的態度,那麼運動應該也可套用同等邏輯,彰化行動前夕,某黨主事者便與我商談借用宣傳車一事,話鋒一轉「究竟你們想搞什麼?反中?我們陪你。反財團?拍謝你們自己玩。」或許圓潤一下,我們可以在彰化地區有更大的宣傳,更大的組織,但是一個社會主義,只有一個答覆「反對財團」
於是某黨的宣傳車沒出現,彰化地區沒有看到宣傳,獨派社團也同樣放了學生鳥,客家黨原先答應的贊助、宣傳、物資……通通沒出現,連通道歉電話也沒有,但是我們還是必須提出相同的疑問:究竟我們要把運動帶向何方?
是一場立場曖昧不明的集體街趴,還是一場政治改革的運動,是一場借反壟斷之名行反中之實的民族主義運動,還是一場屬於勞動人民與知識分子的草根政治運動?
隨著日子一日一日過去,我們必須把立場表明,必須在空洞辭彙與煽動言語之外,將有別於民族主義者的進步立場表明。否則,我們只是披著清新外衣的民族主義者罷了。
四批。中國因素面面觀
中國因素在冷漠外表之外,閃爍著七彩的光芒,統者之,獨者拒之。對於任何的複雜現況,我們都必須有全面的、通盤的辯證思考。然而今日以吳睿仁,史明為首的台派學者拋出的更多是恐懼與威嚇,例如:吳介民說:「誰來守護台灣民主?誰來維護媒體言論自由?別讓每個編輯台,都駐守著一個『小國台辦』。」中國崛起是一個需要深入批判思考的問題,其中牽涉了許多結構性問題,又例如:全球性資本積累、跨國資本的橫行。然而面對這樣巨大的結構問題時,台派學者卻可以用一句「台灣獨立 解決問題」打馬虎眼,魚目混珠。好像在台、中對立的框架之下,全球化不是問題,,跨國資本不是問題,資本積累不是問題,一切問題都可以歸咎到「中國陰謀論」、「中國併吞論」。這樣的論點是不科學的。凡是攸關到經濟的問題,就必須回歸到資本積累的政治哲學進行思辨,絕不是一句「反阿山啊!」、「民族獨立」就可以解決任何問題。
只有跨地域性階級意識的抬頭,配合上經濟與政治鬥爭,我們才能徹底尋找到問題之病源。民族主義者的說詞,是充滿欺騙性的,不存在著科學性的,做為一個政治改革團體,他們的存在是不合乎歷史標準的。然而,左傾知識分子認清民族主義者的階級本質,是有必要性的。
廣場之後,激情過後,我們究竟要的是什麼?我們想改變這塊土地什麼?我們對抗的究竟是虛無飄渺的中國因素?還是確確實實存在著的中國資本?這都是我們必須在新一年開始時展開省思的。2012末日並沒有如期到來,但是末日卻不曾走遠,如果有一日,我們無法分辨,無法訴說我們對土地的熱愛,我們淪為第二次野百合運動的政治之星,我們淪為意識形態的俘虜。豈不末日?哀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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